西方有一類所謂的具像詩(concrete poetry) 或圖象詩(shaped poems) ,不僅用字母構成形像,有時還用字母提示聲音,那種詩固然也無法譯成無字母的中文。例如,Edwin Morgan 的那首ڊSiesta of a Hungarian Snakeڋڪ〈匈牙利蛇的小睡〉) ,它用s/S 和z/Z 排成s sz sz SZ sz SZ sz ZS zs Zs zs zs z 如許的一行。這樣的擺列,一方面提醒:那條蛇伸長身體、頭尾細而中腹粗、帶有對稱的斑紋翻譯另外一方面也提醒:那條蛇會發出噝噝的聲音(像s 或z)。如許的詩當然不成能用中文字的部首(視為等於英文字母) 來仿造佈列,而試圖「翻譯」出它原有的寄義。有哪一個部首等於s 或z 呢?6.6 很多人說過「詩無法翻譯」的話。2詩之所以沒法翻譯,是因為詩是高度具有「文學性」(literariness) 的說話,它不但要表達寄義(meaning) 或意圖(significance) ,更要透過字詞(words) 的選擇與放置來同時表示出形式(form) 或氣概(style),而這種內在與外形兼顧的努力,常常同時牽涉到義、音、形、境等四大層面。前面所說的具像詩,它之所以沒法翻譯,是因為找不到對等的器材來翻譯出原本的形與義。其實,很多彰顯「以音佐義」的詩作或詩行,也是很難論文翻譯的(就算可以翻譯的話)。例如,Tennyson 有一首詩叫ڊThe Lotus-Eatersڋڪ〈食蓮者〉),詩中描寫奧迪賽(Odysseus) 及其手下來到食蓮者的島嶼,島上一片昏沈睡意,吃了蓮的人便無力行動而無意返鄉。為了顯示那昏沈睡意,詩頂用了許多字帶有m翻譯社 n翻譯社 和ng 的鼻音翻譯假如
詩之所以沒法翻譯,是因為詩是高度具有「文學性」(literariness) 的說話
這樣的詩固然不可能用中文字的部首(視為等於英文字母) 來仿制排列,而試圖「翻譯」出它原有的寄義翻譯有哪一個部首等於s 或z 呢?6.6 很多人說過「詩沒法翻譯」的話。2詩之所以沒法翻譯,是因為詩是高度具有「文學性」(literariness) 的說話,它不但要表達含義(meaning) 或用意(significance) ,更要透過字詞(words) 的選擇與放置來同時表現出情勢(form) 或風格(style),而這類內在與外形統籌的起勁,常常同時牽扯到義、音、形、境等四大層面。前面所說的具像詩,它之所以沒法翻譯,是因為找不到對等的工具來翻譯出原有的形與義翻譯其實,許多彰顯「以音佐義」的詩作或詩行
我說這是翻譯初志,其實不表示這是個好設法。要知道,再強的譯者也不是不會出錯的;再利害的高手也有腦子秀斗的時辰。有時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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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有「依音不依義」與「依義不依音」的原則,但在現實的翻譯中,常常會遇到「依音或依義都有既成譯法」的景象。例如,ڊmeterڋ有音譯為「米」與意譯為「公尺」兩種譯法翻譯ڊtankڋ可所以「坦克」或「戰車」翻譯4「豆腐」有音譯為ڊtofuژdoufuڋ與意譯為ڊbean curdڋ兩種翻譯社的譯法。「太極拳」可所以ڊtڇaichichuanژtaijiquanڋ或ڊshadowboxingڋ翻譯碰到這類兩者皆可的景象,譯者就要視情形而選用比較安妥的譯法。例如,為了與「戰艦」合營,就選用「戰車」而非「坦克」。為了讓洋人更輕易聽懂,就選用ڊbean curdڋ而非ڊtofuژdoufuڋ翻譯10.12 音譯字詞時,當然要盡量接近原音。思果說:把ڊLucyڋ譯成「露茜」而非「露栖」,是誤人不淺(63)。華碩翻譯公司說:把ڊCleopatraڋ按歸化策略音譯成「古婁巴」,5其實離原音太遠,倒不如按異化策略把它音譯成「克利歐佩妥拉」。音譯專有名詞時,應當避免帶來不當的聯想。既然T. S. Eliot 是功在立言,而非立德,何須硬把他的姓譯成「歐立德」(而非「艾略特」) 呢?把ڊOedipusomplexڋ譯成「兒的婆斯情結」,6會不會讓人誤以為「戀母情節」是「兒的婆」所造成的情節?不外,能行使譯法來提示事實,那固然也很好。把ڊAthenaڋ譯成「雅典娜」(而非「阿西納」),既可見告她是雅典(Athens) 的守護神,也可奉告她是女神(「娜」比「納」更像女性名字)翻譯10.13 有些字詞,不宜音譯或意譯,只宜境譯。例如,「加油!加油!」不宜譯成ڊAdd more oil! Add more oil!ڋ或ڊGia-yo! Gia-yo!ڋ,而應譯成ڊGo! Go!ڋ才對翻譯同樣的,賽跑時,發號出令的人喊ڊOn your mark! Get set! Go!ڋ這些特殊情境的話語也只能境譯成「各就位!預備!起!」才對。有些字詞,若被決心排成某種外形,就不克不及只有音譯、意譯、與境譯,而要跟著用到形譯。例如,英文原文用字排成鼠尾的樣子,中文譯文便也要用字排成鼠尾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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